第二卷 第十四章(5 / 12)
的不一样。”母亲顶了他一句:“让那些嚼舌根子的人下地狱去吧!”
尽管母亲顶了樊三,但当三姐提着一只半死不活的丹顶鹤归来时,母亲还是严肃地与她进行了谈话。“领弟,”母亲说,“咱不能再吃人家的鸟了。”三姐直着眼问:“为什么?他打只鸟儿比捉个虱子还容易。”母亲说:“再容易也是人家捉的。你难道不知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的道理?”三姐说:“等我将来还他就是了。”母亲说:“你拿什么还?”三姐轻松地说:“我嫁给他。”母亲严厉地说:“领弟,你两个姐姐,已经把咱上官家的脸丢尽了,这次,我说啥也不能听你的。”三姐愤愤地说:“娘,你说得轻巧,如果不是鸟儿韩,他能有这样么?”三姐指指我,又指指司马家的小男孩,“还有他。”母亲看着我丰润的脸和司马家小子红红的脸,无语可对,憋了一会儿,说:“领弟,从今以后,咱说啥也不能吃他的鸟了。”
第二天,三姐背回来一串野鸽子,赌气地扔在母亲脚下。
转眼间便到了八月,成群的大雁从遥远的北方飞来,降落到村子西南方向的沼泽地里。村里人和外乡人运用钩钓、网苫等古老的方式,猎获着大雁。起初人们收获颇丰,致使村子里大街小巷处处飘着雁毛,但大雁们很快就学精了,它们栖息在沼泽地淤泥最深、连狐狸都难以立足的中间地带,使人们的种种诡计统统落空。只有三姐,每天总能提回一只雁,有时是死的,有时是活的,鬼知道鸟儿韩用什么方法捕获了它们。
面对着严酷的现实,母亲只有妥协。因为不吃鸟儿韩赠送的鸟,我们将缺乏营养,像村里大多数人一样,浮肿、气喘,双眼如鬼火一样闪烁不定。而吃了韩的鸟,无非是继鸟枪队长和毁桥专家之后,再来一个捕鸟专家做女婿。
八月十六日上午,三姐又去原地领鸟,我们在家企盼着。大家都有点吃腻了带青草味儿的雁肉,盼望着鸟儿韩给我们换换口味,不敢奢望三姐再背回一只那种肉味鲜美的大鸟,但提回几只野鸽、鹌鹑、斑鸠、野鸭,总是可能的吧?
三姐空手而回,双眼哭得像桃子一样。母亲急问原故,三姐说:“鸟儿韩被一群身穿黑衣、佩着长枪,骑着自行车的人捉走了……”
一同被捉的,还有十几个青壮男人。他们被捆成一串蚂蚱。鸟儿韩奋力挣扎着,双臂上发达的肌肉鼓得像气球一样。兵们用枪托子捣他的屁股、腰眼儿,用脚踢他的腿。他双眼发红,像要喷出血,或者是火。“你们凭什么抓我?”鸟儿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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