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二)(2 / 18)
三、四次公开背叛了他,使他不得不屈服。只有在这些情况下,以及在其它万分紧迫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喜欢在开玩笑时说的一句话是真的:“我不信上帝,但我怕上帝。”他来不及怀疑:他想着随便祈祷一句想得起来的话,但怎么也找不出来。小时候,有个小孩曾教会他用五头打鸟时嘴里念叨的非常灵验的几句话:“打中,打中,要不打中,就砍你的脑壳,要你的命。”第一次带着一个新弹弓上山时,他试了试,乌真的一下子被打中了。他模模糊糊地想,一件事应该与另一件事有些关系的,于是就以祈祷的热情重复这几句话,可没有取得同样的效果。肠子象一根螺旋轴似的绞动,迫使他从椅子上立起来,肚子的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疼,最后发出了抱怨声,弄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送咖啡的女仆被他那苍白得象死人一样的脸色吓坏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太热了。”她打开窗子,以为这样会合他的意,可下午太阳正巧射到他的脸上,他们不得不把窗户又关上。他心中清楚,连一分钟都忍不住啦。正在此时,费尔米纳在萌影中突然出现了,看到他这样,她也吓了一跳。
“您可以把外衣脱掉。”她说。
肚子绞得疼痛难忍,但他更感到痛苦的是她会听到他肚子里的叽哩咕嗜声。他强忍住了,说了个“不”字,并且走过去问何时再能见她。她站在那儿,迷惑不解地说:“您不已经在这儿了吗?”她请他跟她到院子里的花坛上去,那儿稍微凉快些。他以在她看来更似一种遗憾的叹息般的声调说:
“求求您,明天我来吧。”
她想起明天是星期四,是鲁克雷希她定期串门的日子,然后她做出了不容他申辩的决定:“后天下午五时。”阿里萨对她表示了感谢,举着帽子作了一个匆忙道别的姿势,未喝一口咖啡就走了。她呆立在大厅中央,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汽车的响声开始在大厅的尽头消失。阿里萨坐在汽车后排的座位上,找了个可以减轻疼痛的姿势,闭上双眼,放松肌肉,痛痛快快地拉起肚子来。那正象重新起死回生一样。司机为他开车多年,对此毫不惊讶,但是到了家门口,司机在为他打开车门时却对他说:
“您得小心,弗洛伦蒂诺先生,这象是霍乱呀!”
然而,那是普普通通的事情。当星期五下午女仆领着阿里萨通过阴暗的大厅进入院内的花坛时,他感谢上帝的恩赐c他看见费尔米纳坐在一张两人小桌旁。她问他要什么茶,巧克力还是咖啡。阿里萨要了杯又烫又浓的咖啡。她吩咐女仆说:“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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