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 (1)(18 / 21)
家、诗人和国歌歌词的作者。费尔米纳挽着父亲的手臂走上大教堂的主祭坛,名贵的衣装在一天之中赋予父亲一种值得尊重的假象。三圣节那天,即礼拜五上午十一点,在一个由三位主教共同主持的弥撒仪式上,她站在主祭坛前面,义无反顾地结婚了,连怜悯一下阿里萨的念头都没有闪过。这时候,阿里萨正躺在那艘不该载他的被忘却的轮船的甲板上,发高烧,说胡话,愿意为她而死。在仪式上,在婚礼结束之后,她脸上始终挂着宛如用白铅粉固定了的微笑,有些人认为这种表情是因胜利而自我解嘲的微笑,然而实际上是她用以掩饰新婚处女的恐惧的微薄的资本。
幸而,出乎意料的情况和丈夫的谅解使她头三夜没有经受痛苦。神灵暗依。远洋总公司那艘船,因加勒比海气候不好而改变了时刻表,仅仅三天前才通知要提前二十四小时启航,这样一来,就不能像六个月以前确定的那样在婚礼翌日才驶到里约阿查去,而是当夜就走。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个变化不是婚礼上的许许多多的高雅恶作剧之一。在灯火辉煌的船上,婚礼于午夜之后结束,一个维也纳乐团——它曾为约翰·斯特劳斯最新的圆舞曲举行过首演式——为婚礼伴奏。几位被香槟酒灌得醉醺醺的伴郎,正在询问船上的招待员,有没有空舱房把婚礼一直进行到巴黎时,被他们的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太太拖到了岸上。最后下船的几位,看见洛伦桑·达萨正坐在港口酒店门前的街道上,那身华贵的衣服已经扯了个稀巴烂。他大声嚎哭,跟阿拉伯人为死去的亲人号丧一样的号陶不止c他坐在一条臭水沟上,那汪臭水,简直可以说是眼泪汇成的水洼。
在风急浪高的第一天夜里,在以后的风平浪静的夜里,以至在他们漫长的夫妻生活中的任何时候,都没有发生过费尔米纳原先担心的粗暴。第一夜,虽然轮船是艘巨舰,舱房也富丽堂皇,但完全是里约阿查轻便船上的可怖情况的再现。她的丈夫是位殷勤细心的医生,为了安慰她,衣不解带,没合过一会儿眼皮,那是一位高明过分的医生所知道的用以对付晕船的唯一招数。不过,到第三天,过了瓜依拉港口之后,风暴停息了,他们呆在一起也已很久,进行过长时间的交谈,彼此已是老朋友了。第四夜,两人都恢复了正常习惯,乌尔比诺医生吃惊地发现,他那年轻的妻子在睡觉前不做祈祷。她对他实言相告:修女们的两面派行径,使她对宗教礼仪产生了对抗情绪,但她的信仰没有受到损伤,学会了默默地保持信仰。她说:“我情愿直接同上帝交心。”他对她的理由表示理解,从那时起,两人就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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