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1(5 / 7)
诊断的检查,你知道做全了是件很可笑的笑话,可是忽然,也可以理解患者听了医生说了那些可能之后,真的一咬牙全部做了的心情---那么,当结果出来,一切正常时候,你想着那花掉的时间和自费部分的钱,一定是会把愤怒发泄在‘引导’你做检查的那个人身上的。这些你做医生时候可以想到,可是,不一样。理解与真正为此烦恼,愤怒,无可奈何……不一样。不管医学确实多么有限无法解决所有问题,不管是什么原因让检验科室只好在3点停止接收血样,一个身体痛苦,无人帮忙,头昏脑胀,看不下去地图指示,站不住30分钟来排队等待,明天要去上班,不上班可能被开掉的病人,他的底线就在那里。他并不见得真不理解医疗服务的限制,可能只是拒绝去理解。说理解有什么意义?”凌远嘲讽地笑,他在街边站住,风起来了,将他风衣的领子拍打在脸上,夕阳仅余的暖色的光已经从西边的天幕消失得几乎不留痕迹,凌远本来便棱角分明的脸在这深秋的暮色当中显得特别的冷,“如果理解就可以解决一切的矛盾,那么一本教科书就可以让乌托邦变成现实,哪会有那么多的战争和死亡。”
苏纯怔怔地瞧着他,好久,直到天色越发暗淡。她忽然地特别难过,莫名地,由这理解二字,记忆回到了很多年前,母亲带着姐姐离开了自己的时候。她一直理解母亲,一直;可是所有的理解之后,那种自己拒绝承认不肯面对的悲伤,何时离开过自己?那种悲伤由于了自己的理解,从来未曾具体,可是却是自那之后,她再也不曾有过真正通透明彻的快乐。所有的开心,都差了那么一点点,所有的快乐,都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隐隐约约的忧惧。
“我没有什么想让谁过得更好的理想,只是想把这件事情做到一个可接受的程度。”凌远的已经发哑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消沉,“如今的医疗管理体制是从30年前来的。30年前的中国与如今差别太大。在从前可接受的,在如今,就未必能让任何一方接受。”
他望向苏纯,因她泪水盈然的眼睛而呆住,摇头,略茫然而抱歉地对她道,“这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你该是可以听,理解这些的人。会跟你说,甚至让你来体会……可能我真是烧得高了。”他闭眼微笑,脸上的神色,居然有种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的柔和。
苏纯动动嘴唇,有种极奇怪的冲动---让她竟然想要把脸埋在这个跟自己尚并不能算十分熟悉的人的胸前。他让她有种说不出原因的依赖和信任。而她又想用手掌贴住他的脸,让那份冷而硬的线条软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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