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 2)
“山姆!”茱莉亚大喊,“我们得去通知山姆!”
他们跑向奥德赛货车时,仍在继续咳嗽,但山姆没有。他趴在方向盘上,眼睛睁着,呼吸变得很浅,脸部下方的胡子上沾有鲜血。芭比把他扶起来时,看见老人的蓝色衬衫已变成了污浊的紫色。
“你可以载他吗?”茱莉亚问,“来得及把他送到军方那里吗?”
答案几乎确定是来不及,但芭比说:“可以试试。”
“不要,”山姆低喃着,把视线转向他们。“情况太严重了。”他每说一个字,鲜血便会自口中渗出。“你们成功了吗?”
“茱莉亚成功了,”芭比说,“我不知道确切的情况,但她的确成功了。”
“有部分是因为一个在体育馆里的人,”她说,“有个骇人没理性的家伙开了一枪。”
芭比的嘴张得老大,但她并未注意到。她抱着山姆,在他两边脸颊上各亲了一下。“你也成功了,山姆。你开车带我们过来,你看见了那个在演奏台上的小女孩。”
“你在我的梦里不是小女孩,”山姆说,“你已经长大了。”
“但那个小女孩还是存在。”茱莉亚摸着胸口,“她还是在这里。就活在这里。”
“扶我下车,”山姆低喃着,“在我死以前,想要闻一下新鲜的空气。”
“你不会——”
“嘘,女人。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各自扶着他的一只手臂,轻轻地把他带出驾驶座,让他躺在地上。
“又闻到空气了,”他说,“感谢上帝。”他深吸一口,接着咳出一口血来。“我闻到了一股忍冬花的香味。”
“我也是。”她说,把他额头上的头发往后拨。
他把手盖在她的手上。“他们……他们表示歉意了吗?”
“只有一个在场,”茱莉亚说,“要是有更多皮革头在场,我们就永远不会成功。我不认为有人能说服一群天性残忍的人。除此之外,没有——她没有歉意。有怜悯的感觉,但没有歉意。”
“这两种东西可不一样,不是吗?”老人轻声说。
“不一样,不太一样。”
“怜悯是强大的人才有的,”他说,叹了口气。“我顶多只能拥有歉意。我为了酒而做出了那件事,觉得十分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把酒给还回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