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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都塞满了美国大兵。喔,这里跟那里还有灯光,代表有些人依旧苦于失眠问题。但从整体来看,切斯特磨坊镇已经沉沉睡去。很好,因为他还有些事得好好想想。
关于芭—比与芭比那群朋友的事。
小詹坐在窗旁时,头已经不再疼痛,就连记忆也回来了。不过,他知道自己病得很重,身体左半边似乎十分虚弱,偶尔,左边嘴角还会有口水流下。要是他用左手去擦,有时可以感觉到皮肤碰到皮肤,但有时则不行。除此之外,他视野左半边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黑色锁孔形阴影,像是眼珠有地方裂开了。他猜的确是这样没错。
他还记得穹顶日那天自己所感受到的惊人怒气,记得他从客厅追安琪到厨房,把她整个人往冰箱抛去,用膝盖夹住她的脸。他还记得那时的声音,就像她头部后方有个中国瓷盘,而他想用膝盖撞碎那盘子。那股怒气如今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同丝绸般的怒意,从他大脑深不见底的深处流贯全身,同时涌现出冷静与清醒的感觉。
他与弗兰克在切斯特塘搜查时遇见的老王八蛋,今晚稍早过来帮他检查身体。那个老王八蛋表现得很专业,还带了体温计与血压计,问他的头痛状况如何,甚至还用小橡胶锤测试他的膝盖反射神经。他离开后,小詹听见谈笑的声音,还提到了芭比的名字。小詹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
在交谈的,是那个老王八蛋与一个挺漂亮的外国佬护士义工,好像姓巴佛罗还是什么的。老王八蛋把手伸进她的领口,抚摸她的乳房。她把他裤子拉链拉开,前后搓弄他的老二,两人全被有毒的绿色光芒围绕着。“小詹和他朋友揍了我一顿,”老王八蛋这么说,“不过,他朋友现在已经死了,很快就轮到他了。这是芭比的指示。”
“我真想像吸棒棒糖一样吸芭比的老二。”那个姓巴佛罗的女孩说,而那个老王八蛋说他也挺想来一下。接着,小詹才不过眨了个眼,他们两人便已朝大厅走去,绿色的光芒同样不见踪影,更没有任何龌龊的行为。所以,这可能全是幻觉。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说不定不是幻觉。有件事很确定:他们全是同一组的,全都是芭—比的盟友。
他还在牢房里,但只是暂时的,或许是想博取同情吧。这全是芭—比的计划。再说,他一定认为在牢房里,就可以避开小詹的触角了。
“错了,”他坐在窗边,以带有缺陷的视野望着外头的夜色。“错了。”
小詹总算知道自己身上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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