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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的照片里,有个年轻男孩与一名老人互相拥抱着。老人戴着一顶红袜队棒球帽与氧气面罩。男孩脸上则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长得很好看,先生。”珊曼莎说。
“嗯,小帅哥。又帅又聪明。”奥登发出一声没有泪水的悲鸣,声音听起来就像驴叫。唾沫飞溅到他的嘴唇上。卡车猛冲一下,接着又恢复平稳。
“我也有个小帅哥。”珊米说,开始哭了起来。
她还记得有回她折磨贝兹娃娃找乐子的事。现在,她知道被丢进微波炉是什么感觉了。她就跟在微波炉里燃烧着一样。“等我一看到他,就要好好地亲亲他。一次又一次地亲。”
“你要亲搭。”奥登说。
“我会的。”
“你要亲搭、抱搭,把搭保护好。”
“我会的,先生。”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亲我的孩子。我想亲他那圆滚滚的脸颊。”
“我知道,先生。”
“不过我们已经白了他。今天早上。愿他安息。”
“我为你感到十分遗憾。”
“再拿瓶啤酒。”
“谢谢。”她拿了另一罐啤酒。她已经醉了。
能醉真是太好了。
他们就在这种情况下,在散发粉红色光芒的星星底下前进。星光闪烁,但却并未下坠:今晚并没有流星雨。他们驶过珊米的拖车,那个她再也不会回去的地方,连稍微减速都没有。
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