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1 / 6)
柄,眼睁睁地看着情缘的热度从“露水情缘”一步步涨到“知己爱人”——人们非要花上一身力气使劲捏手柄才能代表真爱,这一点让我想起了可怜的的葛丽泰,她到处挨揍,经常把拇指搁在胸部的瘀痕上,仿佛那瘀痕是一个可以伸手去摁的按钮。
“轮到你了。”葛丽泰一边对我说,一边在短裤上擦干自己的球,她已经两次把球打进了污水坑。
我站好位置,把球一杆打进了球洞——那只高尔夫球先是消失了踪影,片刻后绕过一个陡坡重新出现在眼前,然后乖乖地进了洞。先消失,再出现——我顿时感到一阵焦虑涌上心头,到了某一天,一切都会再次浮出水面,就连我也不例外。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惴惴不安,因为我的计划发生了一些变故。
至今为止,我只对计划做过两次改动,第一次是关于枪。我原本打算弄一把枪,在失踪的那天上午对着自己开一枪,不会打在要害处,但要打穿小腿或手腕,留下的子弹就会带有我的血肉,看上去发生了一场争斗!艾米挨了一枪!但后来我意识到,即使对我来讲,这一招也显得有些太过铁血,留下的伤会疼上好几个星期,而我真的很怕疼(眼下我那被割了一刀的胳膊感觉好多了,感谢挂心),但我仍然很想靠枪布下一个局,毕竟一把枪可以变成一枚绝妙的棋子,我倒不用真的挨上一发子弹,但可以凭着一把枪扮出自己被吓坏了的模样,因此我在情人节那天去了商城,确保对方会记住我。后来那把枪没有到手,但反正计划已经有了变动,枪到不到手已经不再重要。
另一个变动的力度可就要大得多了,我已经决定不再结果自己的性命。
我倒不缺那份自控力来结果自己的性命,但这口气让我实在咽不下,凭什么我一定要死呢?我并不乐意自杀,造孽的人并不是我。
不过这样一来,囊中羞涩居然成了眼下的难题,简直好笑得要命,偏偏金钱难住了我。眼下我手里只有9132美元,看起来不太够用。今天早上我去找多萝西聊了聊,还跟平时一样拿着手绢,免得留下指纹(我告诉多萝西那是我奶奶的手绢,我想隐约给她留下一个印象,让她觉得我通身透着布兰奇·杜波依斯[1]一般的气质)。我靠在多萝西的办公桌上,她正一条又一条地跟我细说着一种她买不起的血液稀释剂(多萝西这女人对各种未通过审批的药品简直无所不知),为了投石问路,我开口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还不知道再过一两个星期要上哪里去找钱交我那小屋的租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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