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3 / 21)
我们的营长不想让他四条腿的宝贝过累了,要我们两条腿的每骑一里路就要下马牵着走三、四里路。他对待马好象对待狄翁尼家的四胞胎①一样,我的结论是,任何人要当这个人的骑兵得首先是个护士,而不是马夫,甚至最好是个步行的,不是骑马的。我对他爱护牲口表示应有的敬意——这在中国不是常见的现象——但是我很高兴终于能够脱身出来,恢复自由行动,这样反而有的时候真的骑上了一匹马。
我对徐海东有点抱怨这件事,我怀疑他后来要对我开一开玩笑。我要回预旺堡时,他借给我一匹宁夏好马,壮得象头公牛,我一生骑马就数这次最野了。我在草原中一个大碉堡附近同十五军团分手。我向徐海东和他的参谋人员告别。不久之后我就上了借来的坐骑,一上去之后,就如脱缰一般,看我们俩谁能活着到达预旺堡了。
这条道路五十多里,经过平原,一路平坦。这中间我们只下来走过一次,最后五里是不停地快步奔驰的,到达终点时飞跑过预旺堡大街,把我的同伴甩在远远的后面。在彭德怀的司令部门前我纵身下马,检查了一下我的坐骑,以为它一定要力竭晕倒了。可是它只轻轻喘着气,身上只有几滴汗珠,但除此以外,这畜牲纹丝不动,若无其事。
问题出在中国式的木鞍上,这种木鞍很窄,我无法坐下,只能双脚夹着木鞍,走了全程,而又短又沉的铁镫子又使我伸不直腿,麻木得象块木头。我只想歇下来睡觉,却没有达到目的。
①当时加拿大一妇女一胎生了四个婴孩,轰动了全世界。——译注。
二
“红小鬼”
一天早上,我登上预旺堡又宽又厚的黄色城墙,从上面往下看,一眼就望得到三十英尺下的地面上在进行着许多不同的、却又单调和熟悉的工作。这仿佛把这个城市的盖子揭开了一样。城墙有一大段正在拆毁,这是红军干的唯一破坏行动。对红军那样的游击战士来说,城墙是一种障碍物,他们尽量在开阔的地方同敌人交锋,如果打败了,就不固守城池消耗兵力,因为在那里有被封锁或歼灭的危险,而要马上撤退,让敌人去处于这种境地。一旦他们有充分强大的兵力可以夺回那个城池时,城墙拆了就容易一些。
在开了枪眼的雉堞上刚兜了一半,我就遇见了一队号手——这时总算在休息,这叫我感到高兴,因为他们的响亮号声已接连不断地响了好多天了。他们都是少年先锋队员,不过是小孩子,因此我停下来对其中一个号手谈话时就采取了一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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