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11 / 17)
“不是!你会看到的!你的牲口‘坏啦’?就是因为我们把这种牲口留在后方,我们的骑兵在前线才不可战胜!要是有一匹马又壮又能跑,就是毛泽东也不能把它留下不送前线!我们在后方只用快死的老狗。什么事情都是这样:枪炮、粮食、农服、马匹、骡子、骆驼、羊——最好的都送去给我们的红军战士!如果你要马,同志,请到前线去!”
我决定一有可能就按他的劝告去办。“但是,李长林,你自己怎么不在前线呢?你也‘坏啦’?”“我,‘坏啦’?决不是!但是前线少一个好人比少一匹好马好办!”
真的,指挥员李长林看来是个好人,好布尔什维克,而且还是说故事的好手。他当红军已有十年了 ,曾经参加过一九二七年的著名的南昌起义,从那时候起,共产主义在中国成了一支独立的力量。我在李指挥员旁边,一起在陕西的山沟沟里爬上爬下,有时骑着马,有时下来步行,喘着气,忍着渴,一边就听着他讲一个接着一个的趣闻轶事,有时在再三要求和追问之下,他甚至也赏面子说一说自己。
他还是个年轻人,大约三十一、二岁,但是随着他慢慢地讲开了他的经历,你可能以为他死去活来已有十多次了。我在他身上开始发现一种后来我在这样奇怪地铁一般团结的中国革命家身上一再碰到的特有品质。有某种东西使得个人的痛苦或胜利成了大家集体的负担或喜悦,有某种力量消除了个人的差别,使他们真正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但是却又发现存在于他们与别人共自由同患难之中。
可是,如果你了解中国,你就认为这在中国是不可能的!然而这是事实,我以后再解释为什么有这样的情况。
李长林是湖南人,大革命开始时还是个中学生。他加入了国民党,一直留在党内,到二七年政变后才加入共产党。他在香港在邓发领导下做过一段时期的工会组织者,后来到江西苏区,成为游击队领导人。他在一九二五年时曾奉国民党之命同一个宣传队去做一项很重要的工作,那就是去见“土匪头子”贺龙,贺龙现在在国民党报纸上被称为“劣迹昭著”的贺龙,但当时却是个极力要争取的领袖人物。李长林奉命同他的宣传队去把贺龙争取过来,参加国民党的国民革命。
“即使在那个时候,贺龙的部下也不是土匪,”有一天,我们坐在一条清凉的溪流旁边几棵树下休息时,李对我说。“他的父亲是哥老会①的一个领袖,他的名望传给了贺龙,因此贺龙在年轻时就闻名湖南全省。湖南人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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