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9 / 22)
他拒绝讨论政治问题,客气地委派他的一个秘书陪我参观市容。再说,我见他的时候,他害着严重的头痛和关节炎,在他这样多灾多难的当口,我当然不想坚持向他提出为难的问题。相反,对于他所处的困境,我倒是十分同情的。因此,我对他做了简短的访问之后,便知趣地告辞了,打算去找省主席邵力子阁下,向他寻求一些答案。
邵主席在他那宽敞的衙门的花园里接见我,经过尘土飞扬的西安街头的酷热之后,分外觉得那里凉爽舒适。我上次见到他是在六年前,当时他是蒋介石的私人秘书,他帮助我访问了总司令。从那时起,他就在国民党里飞黄腾达起来。他是一个能干的人,受过良好的教育,现在总司令赐给他省主席的殊荣。但是可怜的邵力子,也同其他许多文官当省主席的一样,他统治的地盘不出省会的灰色城墙——城外的地方是由杨将军和张少帅瓜分的。
邵力子阁下自己一度当过“共匪”,现在再提这件事未免有些不恭。他事实上是中国共产党的一个创造者。但是我们不应当对他太严厉,在那些日子里,当共产党是一桩时髦的事情,没有人十分明白入党究竟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许多有才华的青年都是共产党。后来邵力子反悔了;因为在一九二七年以后,当共产党是怎么一回事,已经可以看得十分清楚了,那是可以叫你脑袋搬家的。此后邵力子便成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再也没有表现出信仰异端的痕迹了。
“现在红军怎么样了?”我问他。
“没有留下多少了。在陕西的不过是些残余。”
“那末战事还在继续?”我问。
“不,现在陕北没有多少战斗。红军正在转移到宁夏和甘肃去。他们似乎要跟外蒙古取得联系。”
他把话题转到西南的局势,当时那里的反叛的将领正在要求出兵抗日。我问他,中国应不应该同日本打仗。他反问道:“我们能打吗?”接着,这位信佛的省主席将他对日本的看法如实地对我说了,但不允许我发表,正象那时所有的国民党官员那样,他们对日本的看法可以告诉你,但是不能发表。
这次访问以后几个月,可怜的邵力子和他的总司令一起,就为这个抗日问题,被张学良少帅部下的一些反叛的年轻人弄得狼狈不堪,他们不再讲理了,不再接受“也许有一天”这样的答复了。而邵力子的那位小胖子夫人——从莫斯科回来的留学生,后来也“叛变”的前共产党员——则受到一些反叛分子的围困,奋勇拒捕。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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