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4 / 9)
桑律吕起身,道:“就是因为走得多了,所以才要格外小心。你在这里照看着,我先上楼。”转身在小二的援引下上客房去了。
羽翔嘴张了张,心中暗自嘟囔:如果不是为了还人情,哪个喜欢这么慢吞吞地走路,还要三不五时地承受冰冻至极的冷眼。何况尾巴还捏在他人手中,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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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掌柜的料中,还未过亥时,如席的大雪夹着呼啸刺骨的北风打着旋儿地就下了来。不一会儿的工夫,里里外外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银白色的一片,大雪下得昏天黑地,漫说在外面,便是在加了炭盆的屋里,厚实的被褥下,也冻得人直打寒战。
这场暴风雪足足下了三天整,在第三天子时的夜里方停了歇。疏通的工作已近尾声,明晨一早镖队便可重新启程。若赶得快些,也能在预定的时间抵达目的地。不知是天气太过寒冷,还是明日会有诸多烦心事,今晚桑律吕很难入睡。外而寒风漫卷着碎雪在天地间盘旋飞舞。
桑律吕倚窗而立,无视大雪初晴窗外银装素裹的妖娆,一管洞箫在手呜咽的箫音在暗寂的夜里益显旷远,和着北风脉脉悠悠随风而散,在玉树琼花的世界里犹如天籁之音。对面客栈的一个窗户里燃起一盏油灯,一窗的昏黄在银白色雪光的映衬下令人倍感温馨。行云流水般的琴音乍起,叮叮咚咚恰恰畅缓了洞箫的寂寥。琴箫声一高一低互为应和,犹如合奏过千遍般音色丝丝入扣。曲调高转处琴声高亢,箫音悠扬;低徊处琴声几若难闻,箫音婉转若泣。
桑律吕原本是意兴阑珊随性而奏,在听闻琴声乍起时,箫音略有一滞,争斗之心忽起,随即曲调攀升,但不管高低,窗内人都仿若知他心意般,琴音始终都如影随形与他相契相合无半分滞涩,清远脆凉的琴音和缠绵低咽的箫声应和得天衣无缝。相惜之心大起,一个曲调高拔后,箫声余余渺渺渐归于寂,琴音亦随之黯淡,一个清音微拨,琴声全无。天地间一片寂然,连风也不再旋舞,仿佛也在细细品味犹在天地间回荡的曲音余韵。
桑律吕心情舒畅,一扫刚才的阴郁,一阵朗笑,推窗抱拳扬声探问:“尊驾好技艺!在下杭州桑律吕,但不知阁下高姓大名?雪地知音,桑某相求一会。”
风卷残雪越窗而入,对面窗内一片静默,窗色一暗,油灯已被捻灭,两窗间只余北风飞转,天地又重归于寂,好似刚刚一切不过是午夜乍醒的美梦,令人惘然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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