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7 / 8)
川在照顾我?!
他的耳边“嗡”一声响了起来,脸颊也在这一刻泛起了红。
江玉珣用力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然而无论是背后的痛意,还是唇边的冰凉都在提醒他:眼前这一切并非是梦。
白瓷质地的勺子轻贴在江玉珣的唇边,天子的目光被炭火映得格外温暖。
江玉珣下意识张开嘴将勺子里的水咽了下去。
接着便努力抬手:“臣自己来就好。”
大周床榻本就低矮,此刻天子正随意坐在榻边……于当今这个时代,人们只有在最亲近之人面前才能做出如此“无礼”的动作。
县衙的厢房逼仄而温暖,江玉珣竟然于他俯身喂水刹那生出了错觉——此刻的自己,好似枕在应长川膝间一般。
对于君臣而言,这动作实在是亲密得有些过分。
江玉珣下意识想要起身,然而还没动弹两下便被背后的痛意所打断。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躲避起了面前的瓷勺,“陛下,臣自己可以。”
谁知应长川不但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反倒突然握紧江玉珣的手,垂眸看着他的眼睛问:“爱卿可知自己不但差一点便被冰锥砸身,且滑倒在青石板上,差点重伤头骨?”
天子的语速变得格外快,再也没了往日的从容之态。
江玉珣抿了抿唇,并轻声道:“臣明白。”
上辈子他虽不曾经历这种险情,但没少看冰锥伤人的新闻,自然知道那东西的威力有多大。
“爱卿真的一点也不怕死?”应长川缓缓收紧手指,直到江玉珣因为腕间痛意而蹙眉,方才稍稍将手松开。
江玉珣怎么可能不怕死?
他正欲摇头解释,可口中却不由自主道:“臣自然怕死,怕黑、怕疼、怕未知的东西……咳咳,但臣似乎又没有那么怕死。”
别说是应长川,听到这番的话后江玉珣本人都有些意外。
他下意识缩了缩手指,却被天子握得更紧:“为何?”
应长川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沙哑。
无论是身为将领还是天子,应长川早已见惯了各种各样亡命之徒。
甚至在大多数时候,旁人的性命于他而言,只是一串没有意义的数字而已。
可是现在,他竟想不出什么比眼前人的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后脑的钝痛仍未散去,疲惫感再次如潮水一般袭了过来。
江玉珣忍不住沉沉地阖上了眼睛,口中则轻声道:“臣这些年所做之事,皆已事无巨细向陛下禀报,并留下了文字记录。无论是制酒、火药,还是麦种与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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