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 6)
神经外科是高风险的工作,脑部和脊髓太过与众不同,它们不仅复杂精细,而且没有多少复原能力,因而大多的损伤都是不可逆性的,一旦产生,带给患者的就是无法挽回的痛苦。
正常成人有七米多的肠道,即便胃肠外科的医生在手术室误伤一段,切掉再吻合也没多大妨碍。
可若是切断了任何一条神经,便永远无法完好地接回去……
所以,神经外科的医生要承担更大的精神压力,因为任何一个细微的疏忽,都将造成永久的不可逆性的伤害。
高风险的科室,意味着高死亡率。
聂唯平在这样的位置,即便他聪颖过人,天赋极高,每天依然有生命从他指间消逝。
日子久了,聂唯平的心肠被一点点磨硬,冷冰冰的语调伴随着心电监护尖锐的警报,宣告着病人的死亡,让人再难以从中听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两天观察,特殊监护病房里昏迷不醒的病人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那个被自己抢救回来的小青年,还来不及展开自己的人生,便在一场荒诞的飙车中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聂唯平摇头叹息,在医嘱单上重重签了名。
那娜是被吵闹的哭喊惊动的,医院里每天上演的生死离别渐渐地习以为常,可作为神经外科的护士,还是尽心尽责地出去准备劝慰一番。
那娜循着声音走进特护病房,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怎么回事?”
陈婕忙得焦头烂额,关闭监护设备的时候患者家属突然闹起来,说什么也不让停止治疗,听到询问顿时头大地叹道:“病人母亲接受不了……”
“刚刚查房一切不是都挺平稳的吗?”那娜急急地打断她问,“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陈婕叹了口气:“不是不行了……这不第三天了吗,醒不过来估计就没得救了,聂医生就停了他的监护……”
话还没说,那娜就转身跑掉了,剩下陈婕一头雾水地嘟囔:“这又是怎么了?”
门被大力撞开,聂唯平不满地皱起眉头:“什么事?猫追狗撵的跑那么急!”
那娜喘着气愤愤地问:“为什么要停掉特三的监护?”
聂唯平不以为然地答道:“哦,四十八小时过去了啊,他还没醒,没必要继续占着床位。”
“可他还没死!”淡漠冰冷的回答让那娜突然激动起来,“他还活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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