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 4)
,“‘一切正常’写的是‘未见异常’,病症最后都会写上‘除此之外,未发现其他明显病灶’……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没人能保证自己不犯错,你必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避免医疗纠纷的同时,也是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那娜当然明白。
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跟病人说,一定能治好,即便已经康复,也不敢保证日后永不再犯。
就像手术前必须签字的同意书,上面列满了种种可能出现的风险,将所有责任推给病人自己承担。
“可是……”那娜迷惑地看向他,“这样不是在糊弄别人吗?”
聂唯平微微怔住,随即静默下来。
办公室霎时变得安静无比,走廊里的脚步声,护士站的铃声……都清晰地传了过来。
许久聂唯平才平静地开口:“不是糊弄!我们不说确切的结论,可并没有说谎欺骗他们……这是一种保护,你必须学会在医患沟通中保护好自己!”
那娜摇了摇头:“这是在逃避责任……”
“这是负责!”聂唯平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对你的话负责,对病人负责,也是对你自己的负责!”
才不是负责!
那娜心里默默反驳,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不是自私地将所有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
那娜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赞同。
聂唯平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我做实习生的时候,也不能理解……对自己的医术太过高估,信誓旦旦地下了保证,后来出了事……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不敢置信的绝望眼神!面对他们愤怒的纠缠质问,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还是带教的导师帮我收拾了烂摊子!”
聂唯平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却透着说不出的无奈压抑。
“后来导师告诉我,治病救人是我们的指责,怀着崇高理想没有错,可我们首先得保护好自己,才能救治更多的人!那娜,医德仁心,有时候也要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连自己都保全不了,你怎么去帮助更多的人?”
那娜怔怔地看着他,直觉聂医生清冷的双眼中,流露出对世事沧桑的深深无力,和对往昔单纯理想的怀念。
聂唯平的这番话直白得过分,却一针见血,将现实的残酷□裸展现在她的面前。
那娜一直坚持的,是南丁格尔精神,即便自己做不到那般伟大无私,至少要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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