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3 / 8)
抑来对抗焦虑,生活中的每个角落,就被麻木的平静充斥了。
就像她从前的人生。
“……稀里糊涂地活着,真是一件幸事。”谭薇近乎自言自语:“因为最可怕的,就是看见本质却无能为力。所以清醒的人最容易绝望。”
声音很低,融寒没有听清,转头询问。谭薇对上她的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她手里的动作逐渐停了,声音也低了下去:“我很……后悔。”
“母亲自杀后,我曾经怨恨过他……有一段时间,对他很冷淡,甚至说过伤人的话。”
“我记得。”融寒的心沉下去。
大概是在顾念去世的同年,谭可贞的妻子卓妍也自杀了,死于他们结婚二十周年。
小时候,融寒会经常去她家玩,谭太太会做甜甜的樱桃酱,她的桌子上永远放着一串佛珠,她喜欢在阳台上养植物。至今融寒也想不通,为什么身为生物学博士的她,最后却成为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佛家说自杀的人会堕入地狱,那到底会是怎样的痛苦,才让她宁愿抛弃信仰也要求得生命的解脱?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他,也不堪重负了吧。”谭薇的肩膀松了下去,好像也因回忆不堪重负。
“直到有一天早晨,我起床后,看见他半夜喝醉了睡在沙发上。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疲惫,就那一刻,忽然无比深刻地发现……他老了。”
“我忽然再没法生他的气。我坐在他身边,只想安慰他,说了很多心里话,然后,他……他忽然就哭了。”
谭薇闭上眼睛,回忆那个宁静的早晨,谭可贞抬起头,眼泪从脸颊划过的一幕。
他哭得就好像一个很多年的不归者,终于在迷失了多年的风雪中找到一处温暖的归宿。
“那样的话,谭叔叔不会再有遗憾的。”融寒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窗前的风铃转动,谭薇没有回答。
她盯着茶几的一角长久出神,那上面放了一本书,书页被风轻轻吹动,就好像生与死只是这样,充满诗意地、淡淡地翻过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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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棋赶在下午之前,把通往亚太研究院路上的“天眼”全都损毁一空,和杨奕击掌欢呼。武器和□□被搬到了车上,楼下停着改装好的越野车和一辆卡车,陆笑坐在车顶上,对他们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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