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信(2 / 7)
“想想你待过的讨论小组,”费多尔道,“那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模样。”
他当然记得以前在那个讨论小组,只要谈到黄金时代,个个都是口若悬河说都说不完。小组里的学生群体尤其喜欢那个年代的宪法,会把它当经典小说一样慷慨激昂地念给大家听。这本宪法是很多人的希望,因为维序派政府如果在将来的一天撤销战时临时法令,亚合众国新宪法的最终版本会在这本的基本上进行修订。
对过去的追忆使得他们对未来向往到近乎赤忱,以至于最后一次聚会,当秘密警察闯入后不由分说把所有人都铐上,有胆大的学生义愤填膺地说他们是在侵犯公民的自由。
他们在角落里蹲成一排,警察拿着那本共和国的宪法,按那个学生说的翻到第二章 第三十五条,那一条写着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
然后警察把那本宪法拍在那个学生脸上,嘲讽着说他别是读书读傻了,现在是亚合众国。
在那一天之前,这个由刘家安组织起来的讨论小组已经被秘密警察盯了三个月,小组成员里还有他们的眼线,将几次交流会的内容用录音的形式记录下来。简成蹊的声音很少出现,他只是打字速度快,所以通常都是他负责记录大家的言论,然后整理出来发表到校报上。
他在那个小组里其实是最游离的那一个,如果没有刘家安的邀请,写两个人谈恋爱都纠结不过来的的简成蹊是接触不到这些朝气蓬勃的人的。那个小组里有当时全首都最好的学生,雄心壮志针砭时弊,也有张成这样的二代,他们的看法永远来自另一个角度,或者说阶层。起先他们也有所保留,也不掩藏对普通学生的那种不屑。
但心平气和的求同存异是会打动人的,而当闸口一旦被打开,就关不上了。年轻人是精力最充沛的,也像那份判决书上写得,是“会犯错误”的。
这个需要所有人引以为戒的错误代表就是简成蹊,当那些校报上的文章和《追忆黄金时代》的手稿一起作为证据呈现,那些话就全成了是简成蹊说的,那篇文章更是显而易见是他写的。
他也是那群学生里被判最重的。
但如果仔细去听那几十个小时的录音,会发现那些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就是聚在一起,从鸡毛蒜皮到古今大事什么都聊。简成蹊永远是最沉默的那一个,一是性子本来就内敛,二是别人一直在说交流他就只能一直记,也没时间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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