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敢言(3 / 4)
如何、有何缺欠,偶尔也问问他对战事的看法。但他已知道自己献上的平楚方略她并不看好,也就不再献丑。说到底,论战场上的谋略,他们兄妹都比他强太多了。
这样的日子,平静安好,似乎和他娶她之前并无什么两样,有时他几乎要以为时光停滞了,而新婚那夜的尴尬从未发生过。她在他面前笑得得体,每一字每一句都合乎身份,时而还显露出款款的柔情——
但他却知道,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真正的她。
他也觉得自己不知好歹,原本不曾期待过她真实地对待自己,可是在当真见过了真实之后,就会本能地反感她的一切伪装了。
过了三个月,到正月里徐敛眉又来了一次,陪他吃了顿饭。
她说,徐醒尘马上就要出征了,她问他想要什么。
他静了静,说:“在下希望从军。”
她想也不想便道:“不行。”
他大约也料到了这样的回绝,只是仍有些寥落似地,“殿下是想这样让我留在岑都一辈子么?”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这样做。”她冷冷睨着他,“但你会留在岑都一辈子么,柳先生?”
他不想再争辩下去。当她浑身竖起了防备的刺,对话就总是变得毫无意义。于是他说:“那在下请求,若世子得胜了,便将楚王全宗灭门吧。”
她的眼神微微一深。她是有些惊讶的,他从来没说过这么狠毒的话。可是他的眼睛发亮,冷冷的亮,那是仇恨的光,她很熟悉。她于是知道他是认真的。
“依军礼,降虏不杀。”她道,“他们若是投降了,本宫必须将他们带回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好像只要想到楚国王族还会活下去,就会让他十分难受似的。
她端详着他,慢慢道:“本宫可以答应,将他们带回来后便交给先生处置,如何?”
他离座行礼,“多谢殿下。”
用完了膳,她便要离去,冬春之际天色昏黑,外头的灯已挂起来,映着雪地里新踩的足印。他送她到门口,问道:“殿下下回何时来,在下也好做上些准备。”
这话让一旁的鸿宾都红了脸。她倒是坦然自若,将长衣的风帽戴上,只露出巴掌大一张清丽的脸,脸上一双深黑的眼睛盯着他瞧,“三日后世子出征,本宫会去南境的赤城督战;待灭了楚国,本宫再来看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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