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介绍 (2)(5 / 23)
把我们载到旅馆门口。
我们不敢逗留,唯恐车资又往上跳,赶紧塞了一堆铜板到司机手里,并往车内丢了两张卫生纸,遮掩呕吐物,然后拔腿跑过大厅,冲入空电梯里。我们真走运,这时间的大厅没什么人。贝琪在电梯里又想吐,我赶紧抱住她的头,接着换我想吐,她抱住我的头。
通常大吐过后,会立刻舒服一些,所以我们互拥道晚安后,就疾步走向甬道的两端,准备各自回房。一起呕吐过的人最容易结为知己。
我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宽衣躺平后,觉得更不舒服,好像非得跑厕所不可。于是,我费力套上那件有矢车菊图案的白睡袍,踉跄走出房间,到楼下的洗手间。
贝琪已经在那儿,我听见她在厕所门后痛苦呻吟,所以我快速绕过走廊拐角,到这栋楼另一侧的厕所。好远,真怕我会撑不住会死在半路上。
我坐在马桶上,头靠在洗脸槽的边缘,觉得吐出来的不只有晚餐,还有我的五脏六腑。恶心感一波波涌来,汹涌澎湃,每一波的浪头退去,恶心感就减缓一些,而我也虚脱得像湿透的叶片,全身颤抖,但没多久,恶心波涛再次涌现。我感觉自己像被关在小房间里由人严刑拷打,脚底下、头顶上,以及四道墙的亮白瓷砖从四方八面逼迫我,要把我压成碎片。
我不晓得自己在厕所里待了多久。我打开洗手槽的水龙头,拿掉塞子,让冷水稀里哗啦地流,好让经过的人以为我在里面洗衣服。确定安全后,我整个人摊平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不再是夏天,因为我感觉到冬天的寒意让我的骨头打哆嗦,牙齿猛打战,而我躺下时一并拖下来垫在头下的白色大毛巾也冻得如雪堆般僵硬。
不管是谁,这样用力拍打厕所的门实在很没礼貌。她们大可跟我一样,绕过拐角,去找其他的厕所,何必非打扰我不可。可是那人就是砰砰敲个不停,还求我开门,让她进去。我总觉得那声音很耳熟,听起来像爱蜜莉·安·奥芬巴哈。
“等一下。”我费力挤出的话语像糖浆般浓稠。
我强打起精神,慢慢起身,第十次冲下马桶,并把水槽泼洗干净,卷好毛巾,免得呕吐物的痕迹过于明显,然后打开门,走出去。
我知道这时若看着爱蜜莉·安或任何人,我会整个人瘫软,所以我把呆滞的目光定在甬道末端那扇晃动的窗户上,费力跨出一脚,放在另一脚的前方。
接下来,眼前出现的是某人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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