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介绍 (2)(12 / 23)
壳而出,反而目睹婴孩从女人肚子里出来,接着,发生了一些憾事,造成我们分道扬镳。
我躺在旅馆的白色床褥里,孤单又虚弱,想起巴帝待在阿迪伦德克的疗养院,一定比我更寂寞,比我更孱弱,顿时觉得自己真混蛋。巴帝在信中一再提及,他在读某位诗人的诗,这位诗人是个医生。他又说,他发现某位已故的著名俄国短篇小说家也是医生,所以,或许他可以既当医生,又当作家。
现在,巴帝·魏勒变了很多,跟过去两年我们逐渐熟识时大不相同。我想起那天,他笑着对我说:“爱瑟,你知不知道诗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我说。
“是尘埃。”他一脸得意地说,仿佛很自傲有这样的看法。而我只是木然地望着他的金发、蓝眸和白牙──他的牙齿好长、好白、看起来好坚固啊──对他说:“大概是吧。”
一年之后,我来到纽约市中心,才终于想起当时该怎么回嘴。
我经常在心里跟巴帝·魏勒对话。他比我大两岁,思考很有逻辑条理,所以总是能证明自己说得有道理。跟他在一起时,我必须卖力昂起头,才不至于灭顶。
我在心里跟他的对话多半是我俩真正有过的交谈,对话的开头虽然一样,但结尾不再是我呆坐着说:“大概是吧。”而是伶牙俐齿地说出慧黠的话语来回应他。
这会儿,我躺在床上,想象巴帝问我:“爱瑟,你知不知道诗是什么?”
我说:“不知道,是什么?”
“是尘埃。”
就在他得意扬扬时,我会说:“被你切碎的尸体也是尘埃,你以为自己能医好的那些人也是尘埃,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尘埃。依我看,一首好诗能流传的时间远比一百个鄙如尘土的人加起来还久。”
被我这么一说,巴帝绝对会语塞,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人,不过是尘土,在我看来,医治尘土不会比写诗更有意义。一首好诗可以烙印人心,让人在哀伤、病痛或失眠时拿出来反复咀嚼。
我的问题出在我把巴帝·魏勒说的每句话奉为至高无上的真理。我想起他第一次吻我的那晚,是在耶鲁大三生的舞会结束后。
那年圣诞假期,他忽然跑到我家,当时他穿着一件高领的白色厚毛衣,帅到我目不转睛直盯着他。他说:“哪天我去你学校找你,如何?”
听他这么说,我惊愕得目瞪口呆。在外地念书的我们只有周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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