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1)
天色忽然转暗,滂沱大雨一刹而至,山路蜿蜒,山壁黄土随大雨冲刷而下,柏油路上泥水奔流,杆马车驶过,黄色泥水喷溅而起。
碎石子随黄泥水散落路面,悍马车轻微震动,葛烈安望了眼副驾驶座睡着的于凡,减缓车子的速度。
他时常想起金夏国沉洋那日,他若没进皇城,一切或许会不同。
那日他在皇城外,听见风与群树哀哀低泣,金夏大地为即将发生的悲伤低鸣,群树低语,古晓霖将因毒身亡,夏帝将因忧伤致使民生百业凋零。
他闻言大惊,本以为可逆天命,只要古晓霖未因毒而死,金夏国文化必可达鼎盛,他不想古晓霖数十世的心血付诸流水。
于是他奔入皇城,可最后非但没能救到古晓霖,反倒让阢尔夏的神能冲破禁锢,对古晓霖下了永恒咒术。
没想他的最后一步不但使金夏国一瞬灭亡,更让古晓霖生生世世受咒术禁锢,无法解脱……
葛烈安悔恨不已,选择了生生世世与古晓霖同生、护她,不是因为他与古晓霖曾同为一体,而是因为亏欠,他一直认为,最后那一步他错得彻底。
若不进皇城,阢尔夏至多忧伤悲痛一生,神能却不至冲破禁锢,自然无法对古晓霖行强大咒术,金夏国即使民生百业凋零,也不至瞬间沉海灭亡,文明依旧能传承下去。
因他一念之差,古晓霖一世一世重生于东方之地,她曾嚐过的百草之苦又在东方之地重来一回。
而她与夏帝一世世相逢,却也一世世以恨写死局……
悍马车压过一颗大石造成剧烈震动,把副驾驶座的于凡惊醒了。
「吵醒你了?」
于凡摇头,轻轻叹口气,「醒了好,刚才梦到过去。」
「又梦到金夏国?」她总是梦见那一世。
「梦见金夏,梦见过去许多世。」她跟夏困在相同悲剧里,生生世世无法逃脱。
夏曾为帝王、曾为贵族,但他每一世身边始终妻妾数十,他们相逢得晚,夏每世宠她,最终为她招来妻妾的妒恨,她一世世冷漠等着仿佛注定好的悲剧发生,葛烈安想救她脱离苦难,却始终毫无办法。
每一世走到末了,夏总是恨她,恨她冷漠、恨她想随葛烈安而去。
距离上一世已三百年,她苍老的灵魂因夏一世又一世的恨疲累至极,遂使用神能逆咒,换得三百年暂时解脱,却耗损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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