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1 / 15)
一
一束金色的光照进了我的瞳孔,像一把尖刀插进我黑不见底的灵魂。
最近在服用什么药?有没有药物成瘾史?精神疾病史?
不能排除内脏病变的可能,神经系统问题,自身免疫性疾病,重症肌无力初期……
我感觉王小山站在我的轮椅后面,两只手放在我的肩上。他回答医生问题的时候,手掌传来声音的震动。更多的时候,他的手不熟练地抚摸着我的肩膀,不知道是在试图让我,还是让他自己放松下来。这是我混沌的梦境中唯一的知觉,通往正常世界的知觉。
我闭上半瞎的眼睛,就立刻失足跌落到自己灵魂的深渊之中,不停地坠落,坠落,比黑暗更黑,像一片脱落的树叶毫无依傍。
噢,对了。你半小时内有没有滴过什么眼药?这是医生最后一个问题。
大约过了半小时,我听到王小山愉快的声音:“化验出来了。你的眼药水被人偷换过,瓶子是泪然,里面是托吡卡胺,扩大瞳孔的。”
这阵高兴过去以后,他郑重地对我宣布:“这是谋杀。看来不只是你找到了凶手,凶手也找到你了。”
二
六月二十四日上午十点十七分,当我被王小山从高架上找到,用警车送往医院时,孟雨正在和徐晨进行一场艰难的谈判。
药品组的三十五号病人任锦然由于意外怀孕,只服用药品十天就自行停药,这个意外的发现被卢天岚称为“一个绝好的契机”。因为任锦然隐瞒了停药的事实,继续参加后两周的药效评估,导致了实验数据的误差。卢天岚认为,如果情况属实,就可以让徐晨借此大做文章,以样本监控出现差错为名,删除不利的实验数据,解散目前参加实验的两组病患,重新招募,以期这一次能得出对新药有利的实验结果。
六月二十一日下午三点十四分,孟雨曾带着介绍信去分局,在王小山那里亲眼目睹了任锦然的遗物之一,标记有“瑞安医院临床药理中心”的药瓶,证实了瓶子里还剩下十八颗药丸。
六月二十二日,孟玉珍被谋杀,拖延了这一计划的进展。
此时,孟雨坐在徐晨杂乱如仓库的主任办公室里,看着徐晨从柜子里抱出一沓实验资料,堆在电脑前,戴起老花镜,一页一页耐心地翻过,最后挑出薄薄三页纸放在一边,把剩下依然厚的一沓摞齐,仔细地放在办公桌的左上角,然后摘下老花镜扣在桌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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