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医(4 / 4)
“他?”谭鸣鹊忍不住这样想。
作为没官职的当事人,孙大夫他自己才最应该是不甘心的吧?
他要是觉得没关系,像无关者一样,那才真是奇怪呢。
“他?”沈凌嘉立刻明白她是指谁。
他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道:“他没什么不服气,也没什么不甘心,他恐怕最清楚内情了。从进太医院到离开太医院,他从来没有一官半职,在太医院中,没人知道是谁将他举荐过来,也没有人知道是谁在打压他,但他自己没什么不服气的,我想,他恐怕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他自己清楚?”谭鸣鹊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受了这么大,这么多年委屈能不介意?
除非,他自己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不能,也明白他是真的不能。
再不服气,再不甘心,那也只能服气,只能甘心了。
但谭鸣鹊回想起自己几次见到孙大夫时,他的样子,看起来却并不像是一个充满委屈的人,他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介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古人云,道法自然,也许孙大夫就是这样一个道家式的人?
沈凌嘉笑了笑,没细说,道:“总之当初,最不委屈的人就是他。”
“他真的不委屈吗?”谭鸣鹊不相信,有几个人心里真能一点火气都没有啊?
难道世间那么几位圣人,就一个人,恰好被她撞见了?
沈凌嘉道:“别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他脸上不委屈,就当他是不委屈吧。”
谭鸣鹊还是一脸懵懂。
沈凌嘉看了她一眼,便笑道:“好吧,先生我今日就再教你一句话。‘百善孝为先,原心不原迹,原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他轻轻叩着桌面,这是他难改的小动作,边瞧着边说:“你自己慢慢想吧。”
于是谭鸣鹊便自己乖乖去琢磨了。
她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地方说不上来的奇怪,再细细想了一会儿,就“咦”了一声。
沈凌嘉的耳力没她这么好,但在这么近的地方,也不至于听不见。
他听到就抬头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怎么了?”
“奇怪啊……”谭鸣鹊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