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3 / 4)
又有大汩鲜血喷涌而出。即恒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他已将体力与精神力消耗殆尽,实在难忍更多的折磨哪怕分毫。
和瑾不知所措,她本试图将即恒放下来,然而这下她更不敢去拔那两颗钉子。可是就这么放任他被钉在刑架上,又于心难忍,焦虑悲伤至极,兀自痛哭起来。
这回轮到即恒伤脑筋,他只剩一只手被钉住,身体已没有倚靠,只能摇摇欲坠挨着刑架站稳,可伸手去拔显然既不够距离也不够力气。这下子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他无奈之余甚至想让和瑾帮他把那柄匕首照原样插回去。
和瑾并没有顾虑到他的尴尬境地,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出眼眶,她狼狈地抹去,却挡不住第二波涌出。她从来不是那么爱哭的女子,至少即恒的印象里不是。可是面前这个难以控制自己的悲痛,乃至连眼泪都控制不住的少女就是那个他心心念念有负痴恋的和瑾。
她的确已经从一个恪守武道尊严的六公主,彻底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子,因为一次伤心透顶的爱恋。
即恒沉默了下来,尽管到此为止,他们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可沉默却是层层深度各有不同,一层深过一层,等到了最深层境界,那自是消陨之时。即恒觉得必须说点什么缓解这份沉默的压抑,他张了张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和瑾抹掉了最后一波眼泪,那双水雾朦胧的眼睛像被洗净的湖面,透着湖底深处泛出的光泽。她凝着即恒的眼睛,即恒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现在是什么样子,他已磨练过这许多年,磨练到身体的每一处肌肉都能挥发自如,唯独这双眼睛总是不大听话,将他想要埋藏的情绪都泄露无遗。
从小时候起每一个人见到他的人第一句话都会说:这孩子长得真像人类啊。而在人类堆里混得久了,有时连他自己都会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只有这双眼睛会在他冲动的时候尽忠职守地提醒着他——即恒到底是谁,他的身上留着谁人的血。
“这就是你不肯告诉我的真相吗?”和瑾喃喃地问,儒音里还带着几分未退的哭音,“因为你不是人类?”
即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点头说是,但这并不是全部;说不是,但这又的确是。他只好选择了沉默。
和瑾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她先是怔住,亲眼从他口中得知真相仍然对她有一丝打击,但随后便又是沉默。
说来他们的确默契,就连沉默都如此默契。但最终打破沉默的依然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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