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刑(一)(4 / 4)
“传……奇?”这是即恒听过最具讽刺的评价,他被迫仰起头直视男人蓄满杀意的眼,承受着无端的嫉妒与指责,“我从来不觉得河鹿一族有何传奇可言,他们既不是胜者,亦非王者,只是一群……败寇之徒罢了。”
抓住头发的手收紧,即恒一阵吃痛。陛下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自卑,冷笑道:“那是自然,不然现在站在这里的就是你而不是朕了。”
他说着忽然手腕一翻,银光在即恒身前掠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衣服顿如划开的豆腐整齐地散开,露出包裹下结实白皙的胸膛。身为男子,他的肤色的确有些白得太过柔软,一点看不出锋芒毕露的凶悍。一线血珠从伤口挤出来,顺着胸膛的线条流下,对比之下触目惊心。
陛下的刀尖在他心口来回游走,像一条吐信的毒蛇。即恒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任何伤痕,但凡习武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伤痕,然而这个所向无敌的少年人身上,却除了最近的新伤尚未愈合之外丝毫找不见旧伤的痕迹。而那一排细密的血珠也已在说话间停止了流动,肉眼可见的愈合能力让陛下的眼睛里渐渐染上兴奋的光。
多么令人羡慕又嫉妒,这份与生俱来的天赋与力量,与生俱来的,近乎不死的能力!岁月不曾改变他的容颜,磨练居然也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刻骨的伤迹。比起这样一具身体,人类实在太脆弱了。可他偏偏还长得一副人类的面孔。他玩味地弯起嘴角:“据传河鹿擅伪,披人皮而猎之。你这副人皮果然能以假乱真,倒不知这副皮囊之下究竟裹藏着一只什么样的怪物?来人——”陛下高声命令。
即恒脸色微变,陛下刃尖挑起他的下颌,七分调笑三分狠戾道:“给朕把他扒光,扔到缸里去洗一洗。朕要一张完整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