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锁南枝(6)(2 / 4)
么个哭法?”
“客人若几时动身说要走,就哭将起来说:‘你竟舍得丢下我。’一定要哭得他手忙脚乱、恋恋不舍。若遇上老练的客人反取笑说:‘你客来客往的处处留情,你和我不过是逢场作戏,怎么你倒认真起来了?’便回他说:‘接客虽多,只有你知疼着热,我待你一片真情,就是块石头也捂得热了,你却这般狠心说这样的话。’到此节,更要滴下几点泪来。”
“这个‘更要滴下几点泪来’甚妙!哭不出可怎么办?”
“把手绢用生姜汁染了,眼边一擦,泪如泉涌。”
齐奢大乐,把手臂长伸而来,“你手绢?拿来我瞧瞧。”
青田也一笑,眸子里闪烁着冽冽的幽光,“我早用不着那个了,说哭就哭。”
“说哭就哭?这可是真本事。怎么练的?”
“不消练。到后来,随便想起什么事儿来都够哭上个几天几夜,掉几滴泪算什么?”
她漠然的音调如一阵凉飕飕的风,不提防间,便将齐奢的眉目扫动得震颤。然而一霎后他已重新笑起来,面带诧异地扫量她一番,“这可怪了,我却从没见过你掉一滴泪。”
青田将秀面微偏,直直地望来,“三爷想看我掉泪?那容易得很。”
“别别别,千万别。”齐奢“啪”地把扇子往掌心里一打,竖起在耳边连连几挥,“你若掉泪,我定得心疼得以身相许、捐躯而慰,可惜眼下我有心、你无情,我才不吃这王八蛋亏。”
青田这一下是真笑了开来,也把齐奢上下看看,“平日在朝堂上三爷也这么说话来着?”
“那可不成。”齐奢乐呵呵地丢开纸扇,自银碟里捏了颗雕花梅球儿掷入口中,口齿就有些含含混混的,“你们这行吧,讲究的是随哭随笑,我们这行讲究‘呆若木鸡’。无论听见什么,多高兴也好,多沮丧也罢,就是三个字——‘嗯’、‘哦’、‘啊’,最多再加三个字——‘知道了’,然后摆出这样一张脸。”他把沾了糖渍的手就在衣面上大大咧咧地扫两下,拧脸正对着青田。即时间浓眉不扬,嘴角微垂,危耸而挺直的鼻如一座古神殿里的立柱,眼是殿前天窗,可能本是金粉闪耀的,却已蒙了几千年的灰与蛛网,阴阴憧憧,永不见人间。
青田掉过脸,掩口轻笑,“果真,我头一次见三爷,就是这样一张脸,绷得这个样子不累吗?”
“不光累!”轰隆一下神殿就塌了个地动山摇,同时有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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