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酒醒之后(2 / 6)
君倾此刻还能明显地摸得出那两排牙印。
君倾心下无奈地叹息一声,这喝不得酒的小兔子可真是会折腾人,他这般脸上顶着两排牙印,任谁见了都目瞪口呆吧。
怕是她自己也如此。
只不知她醒来之后,今夜之事她又会记得几多,她又可会后悔?
他们之间,怎会变成如此……
情不自禁地,君倾又想拥住朱砂,可既怕他身上的寒凉太过冻着她,又怕把她吵醒,便只是将手轻轻覆在了朱砂的脸颊上,轻柔缓慢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抚摸着她右眼角下的那块疤。
那块疤的位置,原本是一颗坠泪痣的,朱砂色的坠泪痣。
可如今,烙伤覆去了坠泪痣。
而他,也看不见了。
这一整夜,君倾没有入眠,不想入,不舍入。
然朱砂却睡得很平静很安然抑或说很满足,尽管她睡着睡着总觉有些寒凉,可她偏偏又要自己抓着那寒凉不放,好像只有抓着这寒凉她才能睡得这般安心一样。
这一夜,朱砂又入梦了,不是那个无尽黑暗让她害怕不安的梦,而是海棠树下的梦。
海棠花依旧开了满树,繁艳无比,云雾还在,将海棠树笼罩得迷迷蒙蒙,也将海棠树下的那幢人影笼罩得隐隐约约。
她还是欢快地朝那株海棠树跑去,还是期待地朝海棠树下的那人跑去。
这一次,她瞧清了海棠树下的那人,即便周遭有云雾,但她还是瞧清了。
墨黑如幽潭一般的眼眸,深邃得好似藏满了故事与秘密,墨色的长发,墨色的衣袍,唯有衣襟上盛开着一朵朱砂色的海棠花。
是丞相大人。
但她却唤他阿兔,却非丞相大人。
然后,她看见他笑了,笑得那双幽深寒沉的眸子里有如吹起了三月的和风,温暖极了。
忽然,有一只毛茸茸的灰毛兔子蹭到了她的脚边,她正笑着抬头要唤阿兔看时,发现阿兔肩头停了三只小鸟儿,还有好几只在他身边围着他慢慢打旋儿,阿兔则是抬起手让一只嫩黄色的小鸟儿停在了他的手上,而后递过来给她。
梦里的朱砂笑了,梦外的她也笑了,朝君倾又贴近了些,将他搂得紧紧的,即便是睡着,也怕他会忽然消失不见似的。
君倾的手轻贴在朱砂脸颊上,感觉得她扬起了嘴角,显然是在做着什么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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